10月12日中午12點25分,沉寂已久的天鵝遷徙志愿者微信群聊里,突然彈出一條新消息。
“重大消息:從洞庭湖放飛的蒼鷺‘青青’,已于今日(12日)回到青山島楊幺頭。”字里行間可以看出志愿者周自然略微激動,“這里正是今年春天我們?yōu)樗托械牡胤健?rdquo;這只蒼鷺,在洞庭湖叫“青青”,在呼倫貝爾叫“木蘭”。
從額爾古納河飛到洞庭湖用了14天
3月24日,在志愿者們驚喜地發(fā)現(xiàn)小天鵝“平平”飛向陰山時,有一只蒼鷺從洞庭湖青山島楊幺頭悄悄地飛走了。
“36個小時,不休不眠,不緊不慢,越山跨海,蒼鷺的遷徙,簡潔明快,從容而優(yōu)雅。”這是志愿者周自然對這只蒼鷺“青青”遷徙路線的形容,它在南洞庭湖青山島越冬,3月末要回北方了。
3月25日早上8點,“青青”已經飛到了內蒙古通遼市附近,暫時在有“候鳥王國”“沙海水鄉(xiāng)”美譽的孟家段國家濕地公園短暫停留了幾天,這里水草肥美。隨后,“青青”便來到中俄交界的額爾古納河開始繁衍生息,10月再遷回南方越冬。在9月29日開始的14天里,“青青”從額爾古納河飛到洞庭湖,還在天津停留了6天。
旦辭黃河去,暮至黑山頭。“這半年來,‘青青’一直在額爾古納河中央的一個小島上生活,島的地名時為中文,時為俄文,不知歸屬為誰。”周自然告訴記者,衛(wèi)星定位顯示,“青青”每天飛往下游十幾公里的地方覓食喂雛,如此數(shù)次。
“蒼鷺在此筑巢,小鳥應已出殼。”5月30日,“跟著大雁去遷徙”活動的志愿者彭祥林和姚毅等人曾造訪內蒙古呼倫貝爾市呼倫湖保護區(qū),尋找蒼鷺“青青”的蹤跡。而蒼鷺“青青”所在的中俄邊界河洲環(huán)境復雜,泥水軟陷,再往深處恐一河之隔,卻是兩個國家,志愿者因此止步。
經過武漢時去了荊州,再從岳陽入湘
2014年7月18日,周自然用“大雁去遷徙”的微博名發(fā)布了一只名叫“鷺鷺”的蒼鷺遷徙的秘密:遷徙路線顯示,“鷺鷺”從2014年3月8日,從洞庭湖放飛以后,開始往北遷徙,依次飛經湖南、湖北、河南、山東、天津、河北、遼寧、吉林和黑龍江等9個省(市),于4月12日飛過黑龍江進入俄羅斯,歷時一個月,行程6000多公里。
隨后,在中、俄、朝三國邊境處輾轉生活兩個多月后,“鷺鷺”經過朝鮮,跨黃海飛抵江蘇鹽城,再經安徽、湖北回到洞庭湖中的七星湖,完成了它的跨國旅行。而七星湖,正是它被放飛的地方。
而蒼鷺“青青”的北遷與“鷺鷺”相比,顯得規(guī)矩了很多。“‘青青’到天津往南這一塊的線路和‘鷺鷺’是重合的,而再往北便一直留在了額爾古納河。”周自然說,“‘青青’這一路上經歷的都是大江大湖,蒼鷺們應該也是結伴飛,到達目的地時就已經有很多蒼鷺了。”
衛(wèi)星地圖顯示,“青青”在南遷時,大部分和3月北遷時相似,一路向南,未作停留,優(yōu)雅而從容。然而在經過武漢時,“青青”突然向西,前往荊州,而后又再次折返,從岳陽進入湖南境內。
“這是很常見的,鳥兒來到長江流域,可能就順著長江水往上游飛了一段。”周自然解釋,而后它還是要回到洞庭湖。在記者問到“青青”在北方繁殖,這次南飛有沒有可能帶回自己的寶寶時,周自然嘿嘿一笑:“這只是個猜想,它能帶上是最好的。”
“平平”可能在11月回到洞庭湖
得知“青青”飛回洞庭湖青山島,眾多愛鳥志愿者相邀一起于這個周末前往岳陽湘陰,去汨羅江,尋找蒼鷺的蹤跡。
“蒼鷺是吃小魚小蝦的,今年的洞庭湖水位較低,我們打算去看看蒼鷺們會選擇去哪里覓食,給我們提供一個鳥類如何適應極端氣候和環(huán)境變化的研究案例。”周自然表示,今年一些大雁已經飛到洞庭湖周邊的水庫覓食,而蒼鷺“青青”何去何從,有待觀察。
與此同時,小天鵝“平平”和“羋月”一直未傳回信號。“最后一次接收到信號是今年的6月初,在俄羅斯的鄂畢灣。”周自然觀察到,小天鵝們在鄂畢灣兩岸生活了一段時間,6月后再往北前往北極時便再也沒有傳回信號了。
沒有信號回傳并不意味著沒有遷徙,按照小天鵝遷徙的習慣,“平平”們會在今年11月份時回到洞庭湖。“這兩只小天鵝可能會飛回東古湖,就算沒有衛(wèi)星信號,我們還是可能看到它們。”周自然說。
“可能是跟蹤器掉了或者失靈,按理來說9月底的時候,就應該往回飛到國境線內了。”4個月沒有小天鵝的消息,周自然流露出思念之情,“雖然信號傳輸出現(xiàn)問題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心里卻還是有些掛念,希望回來時會有驚喜。”
“等到冬天,我打算再去一次東古湖,去看天鵝。”周自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