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是煎熬,等待也是煎熬。黃河清對媽媽的思念和等待便是如此,日復(fù)一日,一等就是24年。一個偶然的機(jī)會,黃河清發(fā)現(xiàn)媽媽的健康碼顯示她在天津出現(xiàn)。
記者 王芊 實習(xí)生 張文婧 長沙報道
“我一直相信我媽媽一定會回來的。”瀏陽的黃河清,8歲之后就再也沒見過自己的媽媽,1998年,黃河清的母親唐某英到瀏陽市區(qū)打工,一個月回家一次,但從9月份開始就一直沒有回家,從此杳無音信。黃家姐弟三人苦尋母親24年,近日,一個偶然的機(jī)會,黃河清發(fā)現(xiàn)媽媽的健康碼顯示她在天津出現(xiàn),這一線索讓黃河清一家都欣喜若狂。
7月4日,黃河清和姐姐黃秋蘭向瀟湘晨報記者講述了對母親的思念,他們想借助媒體的力量獲得更多線索,讓媽媽能早日回家。
進(jìn)城打工的母親突然失聯(lián)
在黃河清遙遠(yuǎn)的兒時記憶里,母親唐某英很時尚,總是穿著白色的帶花邊的上衣,黑色的褲子,中長的披肩發(fā)。她6歲時,母親開始去瀏陽市里打工,一個月回家一次,每次回家都會給姐弟三個買零食。1998年9月,母親沒有回家,此后杳無音信,家里人聯(lián)系不上她,也打探不到她的消息,母親就這樣在他的童年里消失了。
當(dāng)時年僅8歲的黃河清發(fā)現(xiàn)媽媽很久沒有回來過了,他問父親:“媽媽怎么還沒回來?”父親不愿意多講,只告訴他媽媽去外地打工了。黃河清還記得那段時間父親很消沉,總是喝悶酒,喝醉了還掉進(jìn)過水溝里,是他和姐姐把父親拉上來。
大姐黃秋蘭當(dāng)時只有十幾歲,因為家里條件不好,黃秋蘭小小的年紀(jì)就去了城里打工。她收到了妹妹黃玲的來信,說媽媽失蹤了,黃秋蘭哭了整整一夜,她獨自一人去媽媽打工的地方尋找,她年紀(jì)小,膽子也小,不敢跟陌生人多講話,找了一個多月也沒有媽媽的蹤影。
羨慕別人有媽媽參加家長會
黃河清的微信個性簽名是“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這是一句關(guān)于母親的詩句,寄托著他對母親的思念。
黃河清說,母親失蹤后,父親一直未娶,在黃河清的記憶里,父親和母親的感情很好,從來不吵架拌嘴,母親失蹤對父親打擊很大,消沉了很久父親才重新振作起來,獨自一人將姐弟三人拉扯大。
小的時候黃河清曾被小伙伴們欺負(fù),說他是沒有媽媽的孩子。“那時候感覺很委屈,但又沒有人能傾訴,我不敢跟我爸爸講,因為不想說到他的痛處讓他傷心,只能跟姐姐說說。”黃河清告訴記者。
黃河清上學(xué)以后,開家長會變成了他最不想面對的事,每次家長會全班的同學(xué)只有他沒有家長能參加,因為父親工作很忙,他雖然能理解父親又當(dāng)?shù)之?dāng)媽的辛苦,但每當(dāng)這個時候還是會覺得失落。“別的同學(xué)都有媽媽去,我就很羨慕啊,但是后來也就習(xí)慣了。”黃河清說完嘆了一口氣。
大姐黃秋蘭也總是會想起小時候和媽媽在一起時的情景,她記得媽媽總是做苦瓜炒大腸,她和弟弟妹妹都很喜歡。媽媽還總是帶著她一起去地里干農(nóng)活,她也學(xué)著媽媽樣子插秧幫忙。
母親失蹤至今已經(jīng)24年,姐弟三人都成家立業(yè),年紀(jì)最小的黃河清也是兩個孩子的爸爸了。操勞了大半生的父親已經(jīng)65歲,他至今還留存著一張全家福,那張全家福是黃河清6歲那年,奶奶過60歲生日時拍的,上面有著母親年輕的笑臉。
24年苦尋無果
黃河清將母親的身份證號綁定了健康卡,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看一眼有沒有母親的蹤跡,每個月都要看一兩次,但一直都沒有母親的動態(tài)出現(xiàn)。
近日,他打開母親的健康卡發(fā)現(xiàn),母親在6月21日晚上8點54分在天津做了核酸檢測,7月2日晚上6點54分又做了一次。黃河清欣喜若狂,他給姐姐和爸爸都打了電話,告訴了他們這個消息,這讓24年苦尋無果的一家人重新燃起了希望。
24年里,為了尋找唐某英,黃河清和家里人付出了很多努力。2004年左右,有人說在江西九江的一個菜市場看到了唐某英,父親和姐姐立刻前往九江尋人,但卻無功而返。后來又有人說唐某英出現(xiàn)在了長沙馬王堆附近,一家人趕去后也依然沒有結(jié)果。
多年來,黃河清一家人一直在希望和失望中度日,隨著母親失蹤的時間越來越久,再也沒有聽到過關(guān)于母親的線索了,但一家人依然沒有放棄過希望。“我和姐姐一直都堅信媽媽會找到的。”黃河清堅定地說。
黃河清已經(jīng)打算和姐姐一起去天津找媽媽,他恨不得立刻動身出發(fā),但是他沒有更具體的位置信息,怕又會像之前一樣無功而返,因此希望能通過媒體的力量得到更多線索。
采訪的最后,黃秋蘭對記者說:“我想知道媽媽這些年過得好不好,我們真的很想她。”